刘子晔这番话,三个理由,每一个都十分的充足,让人觉得很有道理。
众人听完,又是一阵窃窃私议。
看来,已经有不少人觉得他说得对了,甚至还有一些原本主张分兵的人,听了他的话,觉得集中兵力才是上策了。
萧元彻细细地思忖着刘子晔的话,半晌方道:“子晔所言,我已然明了了,句句乃为公也,不藏半点私心!。。。。。。这才是皇族之风!”
刘子晔闻言,颔首一笑,这才退后一步道:“许先生,我说完了,您请!”
许宥之一旁听着萧元彻的口风,心中却是安定了不少。
虽然萧元彻夸赞了刘子晔,更赞其皇族之风,但是并未肯定他的意见,那自己还是有希望的。
他这才一拱手道:“主公。。。。。。宥之觉得,子晔先生所言,乍听之下,十分有道理,但细细想来,却是大谬也!”
刘子晔闻言,却也不恼,淡淡一笑道:“既然许先生说子晔之言大谬,不妨说说理由!”
许宥之点点头道:“大谬所在,非常简单,一言可概之,时局移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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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元彻插言道:“此话何解?。。。。。。”
许宥之一拱手,淡笑道:“主公,诸位!若是此时乃是开战之初,我军处处被动,无论军力、人马、辎重粮草,均弱于沈济舟时,子晔先生所言的确是字字金石,然而现在,却是大谬了。。。。。。主公,诸位试想,如今我军兵力比之当初更强更多,粮草充足,辎重器械完备,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,从被动防御转变成为主动进攻之势,如今的时局,早已经变化了,我军早已经掌握了主动了!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反观那沈济舟,接连败绩,损兵折将,更是二次征发大军,然而到最后却还是前线所有军力几乎覆亡。现在沈济舟只能龟缩在渤海望海城,靠着各州关卡,拖延我军,积蓄力量,苟延残喘而已。因此,如今大势在我军,而不在敌也!”
许宥之一字一句,说的也是沉稳至极。
萧元彻点点头道:“许先生分析得透彻!。。。。。。”
众人闻言,也不住点头,刘子晔也是颔首表示赞同。
许宥之接着道:“若时局战局还是如当初那般,我军若分兵,自然是不可取的,甚至会付出惨重的代价,但是,现在却是不同的,分兵乃是上佳之策也!”
“上佳之策?你有什么理由呢?。。。。。。”刘子晔沉声反问道。
“宥之之前已经说过,沈济舟占五州之地,如今虽失二州,但地盘依旧最大,可是,无论是之前五州,还是如今三州,他也只是地盘大,却在天下诸势力中,并无绝对压倒优势,何也?”
“地广人稀!。。。。。。”苏凌喉咙一刺挠,不禁脱口而出,随即意识到了什么,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然而,他只是说了这四个字,却引得许宥之和坐在第一位的郭白衣同时投来欣赏的眼神。
许宥之大笑道:“苏长史这四个字,一针见血!”
他一拱手道:“主公,正是因为地广人稀之故啊!所以,沈济舟占了一个大字。。。。。。自古以来,地盘最大者,不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,最富庶之地,才是必争之地也!大晋二十八州,天下皆知,最富庶之地,乃是扬州,刘靖升正是占了一个富字,方有今日气象!。。。。。。但他所困之处,便是仅有一州;荆江以东,江南之地,地盘有三州,不大不小,但因为荆江天堑,钱仲谋占了一个固字;沙凉之地,民风彪悍,良马无数,但物资匮乏,加之朝廷所制,占了一个乱字,因此暂不为虑。剩余各方,各有长短,但气候尚浅,无需多言。”
萧元彻对许宥之这个说法很感兴趣,笑道:“许先生纵论天下各势力,用一字总结,倒是十分到位,但不知我萧元彻占了哪一个字呢?”
许宥之不慌不忙道:“主公占的乃是一个中字!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中字?。。。。。。何解?”萧元彻缓缓地重复道。
“不错,就是中字!主公之地,充、灞、司、雍四州,以及龙台直隶。四州加上京都直隶,乃天下之中也!。。。。。。此中之意,不仅是天下位置之中,更是大晋政治、文化之中心之意也!”许宥之侃侃而谈道。
“妙!果真如此!”萧元彻击节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