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凛的脸默默红了。
温言也真是的……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,没必要这么郑重对待吧,搞得像求婚誓词一样。
但是……她并不讨厌。
少女偷偷瞄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,沉默少顷,终于还是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:
“……嗯。”
窗外的天终于亮了。
*
白凛在太微宗住了下来。
此时的范衡还从未见过她,但一看到温言那无比呵护的样子,便一脸了然,毫不过问地默认了白凛的存在。
不过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向温言询问过白凛的来历,但却经常私底下带着一堆话本和零嘴来找白凛,一脸八卦地让她讲述她和温言的相识经过。
看在话本和零嘴的面子上,白凛没有拒绝。但考虑到自己曾经的身份,她还是选择了半真半假的讲述方式,不仅在故事里掺杂了许多老套的话本情节,还偷偷美化了自己的形象。
由于美化得太过分了,范衡总是会在零嘴吃完后发出抱怨:“不是说好了讲温言的吗,怎么又变成你自己的成长史了?”
对此,白凛每次都振振有词:“当然是因为我的成长史更精彩更有故事性!”
“放屁!”范衡忍无可忍地反驳,“你当我傻啊,全是瞎编的!”
“那你别听!”
“不听就不听!”
每次都是范衡气呼呼地走,没过几天继续抱着零嘴屁颠颠地来。
白凛一点都不意外,毕竟她早在幻境里就看透此人的尿性了。
顾初云倒还是老样子,修道练剑,每天勤勉得连人影都见不着。一开始得知白凛并不是剑灵时她还不信,以为温言是为了霸占凛冬而故意找个理由来骗她,但在亲自试探过白凛的灵识后,她也逐渐恢复清醒,十分遗憾地相信了温言的话。
这个令她日思夜想的少女,不管她曾经是否是栖居在凛冬里的剑灵,如今她都只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了。
像凡人一样睡觉,像凡人一样吃饭,像凡人一样生活。
普通而自由。
白凛很喜欢现在的自己。
不过做凡人还是有一点不好——凡人会普通地生老病死。
她不想老,也不想死。
做剑灵就不用考虑这些。
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,她就会控制不住地陷入焦虑。
即使是在看话本的时候也不能专心。
“……凛凛。”耳边响起温和低柔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