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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五章
苏语嫣回娘家前,还想着如何与母亲说她夫君是怎样黑心肠算计自己的,可见着了母亲,任凭母亲如何套话,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若是让母亲知晓齐君谨算计自己,母亲定然饶不了他,严重些的话没准还会让他丢官。
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,他们好歹做了三个余月的夫妻,都有三个多月的百日恩了,他不仁,她可不能不义。
再者……她也不能万分肯定自己所想的就是真相。
因有这两个原因在,所以她愣是没说自己为什么跑回来,也是第一回,嘴巴紧得像是河蚌一样,怎么撬都撬不开。
毕竟是自己的女儿,柳大娘子还是了解的。
她若是受了欺负,不用问也会让娘家人知晓,给她撑腰。且女儿向来爱胡闹,性子又骄纵了些,说不定这也是因一些小事跑回来了。
所以柳大娘子也就放弃了套话,让她自己憋着的同时,也避着女儿吩咐下人,若是四姑爷来了,便直接让他进来。
苏语嫣让下人扶着自己回了未出嫁前的小院。约莫是想到自己被哄骗,又被他欺瞒十年前的事情,现在脚又崴得连走路都要人扶,所以她把自己关在了房中,躺在床上蒙头大哭。
怕下人听到哭声,告诉母亲,她愣是不敢哭出声来。
她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了?
都是齐君谨那坏玩意的错!
紧抿着唇,哭得更厉害了。
她哭得伤心,丝毫没有在意被衾外边的声响。只顾着伤心了,所以连房门开了又关上了,却丝毫没有察觉。
床上裹着被衾的那一小团一抽一抽的,显然是偷偷在哭。
进来的人,缓缓走向大床,随后在床沿坐了下来。
被衾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,忽然不抽了,似乎僵着身子在感觉什么。
被衾薄且透光,仔细瞧的话,还能瞧到床沿坐了个人。
她偷偷掀开了一条缝,有淡淡清冽的气息拂入被衾中。
好了,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了!
蓦地把那条缝遮得严严实实的。
“娘子。”
温润的嗓音透过薄衾入了耳中,她更委屈了——他到现在还装呢!
“我不是你娘子!”
齐君谨望着蒙头的妻子,温声道:“秋夏炎热,莫要闷坏了自己。”
“我就要闷坏我自己,要你管!”
语气带着火药味,极冲。